伏天的铁建车间里,奋斗从来不是重工抽象的词语。刀盘焊接的身边现场,热浪裹着焊花翻滚,奋斗班组把专注熔进焊缝,铁建让钢坯在汗与火中蜕变为“钢牙利齿”。重工
本期《身边的身边奋斗者》,我们走进制造总厂铆焊车间,奋斗循着焊花,铁建认识一些用热爱打磨精度的重工手艺人。
8月7日,身边立秋,奋斗午后的铁建长沙,暑气稍减。重工
走进制造总厂铆焊车间,身边焊花与热浪交织。产线上,直径8.8米的盾构机刀盘,像一块被剖开的巨型钢坯,表面泛着冷硬的光泽,边缘留着切割的毛边。虽尚未成型,硬朗的立体轮廓在焊花闪烁中愈发凸显。
铆工的石笔在钢板上画出清晰线条,焊工的面罩随着弧光起起落落,零件逐一归位,正稳稳地拼出成型的模样。从零件组队到刀具铆装,再到焊缝成型,制造总厂刀盘一班、二班的铆工与焊工们,在±2毫米的公差里,把蒸腾的高温一点点凿进刀盘的筋骨。
放地样:给刀盘“定坐标”
在刀盘一班的作业平台上,铆工周淼正蹲在钢板上。他左手拿着平板电脑,点开图纸,屏幕上的线条尺寸密密麻麻,这是刀盘的“骨架图”。
他脚下的钢板上,用地轨拼出的十字线正对准中心点,这是“放地样”的关键一步,得把一两千个零件精准定位。
“再核下中心点偏差。”周淼抬头看向刘军,话音夹杂着车间的焊鸣声。搭档刘军正拉着粉线、地轨,拼出的十字线端点刚好对齐周淼标的刻度。
两人搭档多年,形成了不用多说的默契。周淼对着图纸标尺寸,刘军摆地轨、测距离,每画完一段就交叉互检,“他量完我再复核,差1毫米都得重画。”
刀盘的水平平面度必须锁死在±2毫米内,防变形是头号难题。周淼指着一块刀盘边缘块比划:“8.8米的刀盘,这个地方得‘留余量’。”只见他特意在中间位置标小6毫米,两头位置标大8毫米。
问及为何?周淼笑言,这样焊完收缩刚好达标,这是铆装数百台刀盘磨出的经验。“允许5个以内的对接点微调,但绝不能突破精度红线。”周淼握着石笔说。
午后的车间里,温度计指针一点点往上爬,周淼的工装早已湿透。他拧开身边的大水瓶,灌了口金银花茶。伏天生产,班组的大桶凉茶就放在不远处,藿香正气水在工具箱里摆得整整齐齐。
“干半小时就得歇5分钟,不然石笔都拿不稳。”他抹了把额角的汗,石笔在钢板上又落下一个精准的标记,“但这线歪不得,位置定不准,后面全白搭。”
装刀具:给刀盘“种牙齿”
产线另一端,刀盘二班铆工黄凡穿着防滑鞋,在刀盘上挪步。他手里的水平仪正对着刀座,屏气盯准刻度线。40多个刀座,是组装刀具的“牙床”,得像排队列似的齐整,水平公差同样卡在±2毫米内。
“先把刀盘主体打平,再用工装卡紧刀座。”黄凡每天开工第一件事,就是校工装的精度。每个刀盘得测8个点,内圈4个、外圈4个,每个点都得用水平仪反复校准。
最熬人的是刀盘内部的板材安装。半封闭的腔室里,温度高达60度,像个密不透风的蒸笼。黄凡系着安全带钻进去,手里的扳手在螺栓上转动,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滴,落在钢板上瞬间蒸干。
“最多坚持20分钟,出来时工装能拧出半瓶水。”他抹了把脸,眼里却盯着水平仪的刻度没松。
说话间,黄凡完成水平度复校,他又蹲下身,加入打磨作业。作业平台上,班组4人正分区打磨焊疤。
黄凡拿着角磨机,砂轮片与钢板摩擦出火花,焊瘤被磨平的一刻,露出平整的金属光泽。“外观也得讲究,就像给刀盘做‘美容’,客户验收时看着美观。”作业间隙,他直了直身,工装后背的盐霜在灯光下泛着白。
熔焊缝:给刀盘“接筋骨”
刀盘一班的焊接工位上,焊工李勤的蓝色隔热阻燃服鼓着风。内置的2个小风扇正呼呼运转,压缩空气通过涡流管送遍全身。
李勤身上这件涡流管智能马甲,是铆焊班组的“降温神器”。充电宝能撑10小时,风力开4档时,全身通透凉风。可连续焊3小时,马甲里的管路就凝满水珠,顺着衣摆往下滴。
穿戴整齐后,李勤随即抬起焊枪,炽热的火焰裹着热浪,钢板片刻间已被预热到120度,烤得他脸颊发烫。
“钢板本身就烫,再加上弧光的热,体感得有60度。”李勤左手举着焊帽,右手的焊枪稳稳对准V形焊缝,电流表指针卡在220安培,电压定在23伏特,稳稳锁定。
这道挡板与侧板的立焊焊缝,最宽处有60厘米,得从下往上“爬”着焊。填充时,每层要比上一层多走一道,最宽的地方得焊七八道。
“电流大了烧穿钢板,小了焊不透根,就像给刀盘‘缝筋骨’,针脚得匀实,宽了窄了都不行。”护目镜后,焊光映亮李勤专注的眼神。
焊接这手艺,经验全在细处显。单道焊缝不能超18毫米,李勤每隔10分钟就停下来,用钢丝刷清掉焊枪喷嘴的焊渣,“堵了出气口,焊缝就容易有气孔,那都是隐患,得一次焊到位。”他亮起嗓门道。
“正午顶头热,就歇会儿;其他时候,手里的活儿不能松。”李勤摘焊帽时,额前的头发已被汗粘成一绺绺,“焊缝得饱满平直,这是刀盘往岩层里‘钻’的底气。”
夕阳西下时,厂区的灯光渐次亮起。
周淼画的地样线在光里泛着白痕,黄凡刚校完最后一个刀座,李勤焊完的缝还冒着余温。一块块巨型钢坯,在他们的手里从零件变成“钢牙利齿”。
“差一毫米,刀盘往地下钻时,就可能‘吃不住力’。”李勤用抹布擦着焊枪说。这些在±2毫米里较劲儿的人,把汗水浸在工装的盐霜里,让每一道焊口、每一个刀座、每一条标线,都带着专注的温度,在山河湖海深处,啃出一条路来。